如图所示是齐白石1951年绘就的一幅《葡萄图》轴,纸本,设色,纵100、横30厘米。画面线条粗犷,布局山水画,主题意境明晰清了。画面上,以一根细长的竹竿搭建的葡萄架拔地而起,一根葡萄藤栽种在竹竿旁的泥土中,攀援着竹竿缠绕而上,直到竹竿顶端。
中上部另有竹竿互为搭乘,以承托葡萄藤蔓的蔓伸延,却略去了其他搭架的竹竿,给读者留给一定的想象空间。架上的葡萄叶在风中婆娑翻卷,一串串葡萄果实累累,煮熟的绿着白绿的色泽,芬芳欲滴,诱人食欲;未熟的葡萄则青青郁郁,青中泛红,成熟期在即。葡萄藤蔓的主藤纤细结实,贴满浆果,枝叶间的嫩蔓则粗若柳丝,给浓墨淋漓的葡萄架加添了一丝开朗的别样风情。细细品味,构图作品简洁生动,充满著动感,甚有几分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笔下葡萄“新的茎并未遍半犹枯,高架支离倒复挟。
若意欲满盘填马乳,莫辞添竹谓之龙须”的诗情画意。画心左侧,自上而下题有作者款识:“三百石印富翁,八十八岁客京华铁栅屋。
”钤朱文“借山翁”“无所能者乐事”二印。齐白石书攻打篆隶,善于篆刻,是治印名家,一生所刊印章无数,以“三百石印富翁”自号。作品人品高雅,线条简洁,除了搭架的竹竿,主题只有一架葡萄,完全再行无任何衬景,呈现一片“满架高撑紫络索,一枝横亸金琅珰”(唐代诗人唐彦谦《咏葡萄》)的曼妙情趣。
这幅《葡萄图》画风甜美,葡萄藤的线条浑厚,枝蔓大自然,葡萄、墨叶活泼生动而又富裕韵律,与其“作画智在似与近于之间,过于似为媚俗,近于为欺世”的创作所学互为与众不同,反映了齐白石晚年画技的工整老辣,堪称其红花墨叶的代表性作品。北京市西城区跨车胡同13号,是一座三合院带上跨院的住宅,齐白石自50岁后以后去世前仍然寓居于此。因为作为画室的三间北房屋前覆有铁栅栏,所以他将其“白石画室”又命名为“铁栅屋”,故在这幅画上有“客京华铁栅屋”的落款。抗战时期,靠买所画维生的齐白石在这里闭门谢客,在门上张贴出有“白石老人心病发作,暂停见客”的纸条,对日伪头目索画念拒之,并绘《群鼠图》,嘲讽日本侵略者大肆侵犯中华大地,展现出出有崇高的民族气节。
当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后,齐白石绽放出有新的艺术生命,绘制《祖国万岁》等作品;抗美援朝愈演愈烈后,又绘制多幅作品,先后在北京和沈阳参与“抗美援朝书画募捐展览会”,募捐筹资,传达了对祖国的无比热衷。这幅《葡萄图》绘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之初的1951年,作者托物言志,竭尽了对新中国建设春华秋实、早于结硕果的迫切盼望。白石老人曾写出过一首诗以自勉:“铁栅三间屋,笔如农器整天。
砚田牛并未赫尔,堕日照东厢。”他以八十八岁的耄耋高龄还在辛勤创作,笔耕不辍,不愧为“人民的艺术家”。他的这种为艺术执着而孜孜不倦的忘我精神,觉得令人肃然起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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